Garden of Camelot

【红Saber组】Distance

Distance

FA的红Saber组，是现pa，乱七八糟写写

大概是个公路文，什么知识都没有，而且我也没驾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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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一根烟。”

莫德雷德踢了尚未冷却的排气管，深色的烧灼产物被随意蹭在草地上，站过的地方狼藉一片。她没穿那件喜欢到不得了的夹克，秋天的黄昏气温还算温和，不必担忧感冒病毒。

何况哪里的俗语明确的说“笨蛋不会感冒”。这当然是相对状态，莫德雷德并不愚蠢，她的思考远超同龄人，甚至比活的更久的成年人来的更为机灵。粗鲁也算笨蛋的一种，狮子劫挤压出肺部的气息，烟雾缭绕盘旋至黄昏里，莫德雷德的视线就没从上头离开过。

简直像只喜好追逐运动物体的猫，他们滞留在图利法斯的时候莫德雷德也和它们玩，一小罐鱼罐头就能收买黏人的小生物，最后获胜的当然还是她，叼着鱼尾巴打掉它们伸来的爪子。莫德雷德的任性体现在许多方面，猜测是来自家庭的宠爱，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出走依旧能获得可观的经济支持，只能如此解释。

她把手伸的直直的，向狮子劫讨要一根香烟。莫德雷德的眼神总是充满压迫性，与她的个头全然不符。狮子劫想起窥探灵魂的巫术，女巫把干胎盘、蜥蜴尾巴、蝙蝠的毛发混合在一起，做出颜色诡异的某种粉末，在它营造的烟尘中，莫德雷德的灵魂肯定是只暴躁的兽。

没有拒绝的理由，狮子劫试过拒绝给她买下一箱美味棒，车内空间太过狭窄，他们两个的箱子已经足够，何况后座上洒满莫德雷德的零食。

“这是我的车！”

她从棒棒糖里翻出一张购买证明拍在他面前，拘谨的签名显然不是她本人的字迹，持有人倒是张牙舞爪的写着莫德雷德。一条龙的名字，狮子劫暗暗的想，他去许多城市的图书馆，宁静的书页上经常出现这个名字，它代表反叛与吞噬，倒是与眼前的家伙很相配。替她购买这辆车的监护人还叫做兰斯洛特，她到底来自怎样的家庭，难道父亲叫亚瑟，母亲叫摩根？

狮子劫向来不追究这些，他从弗吉尼亚比奇坐船到利物浦，自己的车早已转交给上一任伙伴。他在罗马尼亚遇到莫德雷德，小姑娘正和警察大吵，她未满十六岁，拿不到驾照，无证驾驶从巴黎一口气跑到图利法斯，最终还是在弯绕的道路上被扣下来。

狮子劫只是恰好路过，被半胁迫的拿到国际驾照，道路狭窄人群众多的时候由他驾驶，到了没有摄像头的大路上，莫德雷德就换到驾驶座开车。她的车技不烂，但酷爱飙车，英国人根性中那么点儿野蛮的因子在她身上过分渲染，漂亮的金发碧眼都压制不了。

他们旅行过数个国家，看城堡，看森林，看被建筑包围的小广场，挨个儿游览过去，文化像渐变的PH试纸，莫德雷德却到哪也不会收敛，她跑的已经太远，要带着狮子劫绕地球一圈。

反驳大概是以卵击石，狮子劫不想与她计较，摸索了半天，从皱皱巴巴的纸盒子里掏出一根烟来。他自己抽手制的，路过市场时买下一些烟叶卷起来抽，像个印第安人。宣传说没有海绵滤嘴更容易短命，狮子劫只觉得是心里安慰，瘾对每个人都公平。但那是莫德雷德，十五岁，连驾照都不能拿，他终究信了一次滤嘴。

“你抽过吗。”

狮子劫划燃火柴，红色和黄昏一样吞吐，她有模有样的衔这烟，接过星点的火焰，气息从喉咙冒出直到唇边。

“没关系，我长大的地方几乎人人抽烟，观摩已经够了。”

她说完这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，狮子劫想她没打算真的吸进气管里，这下该结结实实有个教训，她表面叛逆实际做什么都循规蹈矩，烟是从未接触过的新奇，酒肯定也一样，这两样事物不会穿越她的咽喉，从食道到气管的腐坏她。狮子劫把火柴踩灭，看着莫德雷德捶胸顿足，眼泪与烟雾一起往外冒。

“看什么看！转过去！”

莫德雷德用怒喝掩饰失败的尴尬，狮子劫好笑的背过身，余光瞟到她用力丢弃那根烟，报复性的狠狠踩进泥土里，那确实是小孩子的作为。

狮子劫想起自己的孩子，一个养子，他带着那小小的孩子走到硝烟中去，度过许多岁月，他以为孩子也会与他一样成为战争中的子弹，被什么人雇佣，像把利刃一样活下去。

她死的很仓促，年纪可能比莫德雷德还要小，那也是数年前的事，狮子劫记得血液记得温度，孩子的长相却已经渐渐淡忘，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，他留下一切就像抛弃不值一提的纸团，佣兵消失了，狮子劫漫无目的的行走。

夜风渐渐发凉，莫德雷德爬到后座取了自己的夹克，他们看了一会儿地图，往东去，往东去，在漫漫延伸的公路上持续不断的奔驰。

出了城就是莫德雷德开车，夜变得深沉，两侧的森林中或许有鹿与狼的影子，它们都追赶不上莫德雷德，她狠狠踩着油门，砂石透过大开的车窗飞进来，砸在衣服与车框上，狮子劫坐在副驾驶，眼镜阻挡大部分的尘土，视野里莫德雷德畅快的大笑。

她还很小，狮子劫提醒自己，周游世界的愿望倒不过分，只是她前半生微不足道的几粒沙，等绕过海峡，穿越大西洋，她总会回家，叛逆的小狗终究要回归笼子，狮子劫依旧孤身一人。

但此时他们不约而同，抛却一切行走在地球的弧线上，横跨诸多国度，一刻不停的奔走。狮子劫打开电台，歌词无一例外诉说远行，他点燃另一根烟。

他们正去往远方。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