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arden of Camelo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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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兰剑】第二次相会


兰→剑 

第二次相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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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敢断定,这儿是天堂。”

高文没抓住引以为傲的剑,任凭它凭空悬浮,做出嘈杂的自由落体。兰斯洛特没去搭理这个格外浮躁的家伙,天堂——其他人可能也这么以为。

四位亚瑟王的骑士刚刚被召唤出来,甚至没来得及熟悉御主的面貌,少女的忙碌显而易见,她带着更为娇小的亚从者到处穿梭,抬起头把他们挨个打量了一番,踢进了从者聚集的场所。

时针表明已经下午一点了,忙碌的英灵食堂也不得休息,兰斯洛特怜悯的看着不停应付点单的男人,又顺着高文毫不掩饰的视线偷偷望过去。

王。

占据了一方长桌,不停大快朵颐的,复数的王。

如若不是对阿赖耶有些了解,想必会对眼前的景象感到疑惑,阿格规文一定到处去找爱捉弄人的宫廷魔术师,拎着他粉红色的耳羽丢到这片狼藉的餐盘之上。

这显然不是依靠单薄咒语就能化解的诅咒,是的,诅咒。兰斯洛特相当清楚这些不同时期,装扮不同灵基却一致的人们被当做世界的玩物,他刚刚看到另一个自己走过去了,贝狄威尔甚至没认出被染黑的盔甲,王更像被有意制造,通过这种无谓的增幅来向前生前便立下的契约索求。

对他来说,这景象更像地狱。

高文从他身边挤过去,小跑到王的身边,他冲每一个效忠对象表示亲切,包括那个年纪尚轻,还不能称得上是王者的小姑娘。即使隔着手套,被白马王子那样的男人温柔牵引也是从未经历过的事,兰斯洛特看到温柔的浅红爬上白皙,在纯金色的发丝里半遮半掩,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姿态,和卡美洛花园里的玫瑰一样绚烂可爱。

于是伙伴开始躁动,他们坚定的走向那片幻梦一般的现实,再次触碰曾经敬仰的存在,只有兰斯洛特不为所动。他像山坡上顽固的石头,藤蔓枝枝节节的生长,用庞杂的根系牵绊他的脚步,兰斯洛特站在原地,听到他们吐露的真诚话语,而王——每一个都接受了。

不能这样。

兰斯洛特向后退去,他想起现今的契约,亚瑟王的时代早已落幕,无论荣耀还是耻辱都成为无迹可寻的尘土,废墟之上新的统治反复重演,最终安定为现今陌生的模样,只有文字还记叙他们的故事,它毫不掩饰,也绝不会同情,只冰冷的把一切事实记录上去,变成此刻维系他们魂灵的肉体。

我还记得,记得太清楚了。

他理所当然是记得的,他们都应该记得,那时发生的一切,这具该死的身体判断记忆是必需,明明不需要睡眠,却终日受了噩梦的纠缠,兰斯洛特摆脱不掉阴霾,也无法承认阴霾之下生长繁茂的,究竟是怎样可怖的情绪。几十年的苦修和忏悔,在视线触及记忆中的色彩之时就土崩瓦解,像是高塔之下的荆棘,他坠入那片深绿,之后都是苦痛的深渊。

“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好。”

男人并无起伏的声音传来,白瓷杯一并出现,迦勒底内的温度维持在不至于热的程度,杯口的热气便喷出来,将那个男人的面貌模糊。兰斯洛特这才意识到他退的太远,厨房掌控者轻而易举发现了他,递过茶水表达友善。

他没跟兰斯洛特过多交流,像事不关己那样转过头,不给人留下拒绝的机会。兰斯洛特只犹豫了一下,便轻声道谢,茶水的温度刚好,足够让畏惧的身体放松下来。

“你是那个家伙的部下吗,圆桌骑士之类的?”

这儿再无旁人,他在和兰斯洛特说话,却没拿眼睛看他。

粗鲁的男人。

兰斯洛特不由多打量了男人几眼,温暖的茶水的确出自他之手,而一面对谈话,他就变得毫无温情可言,过分单刀直入只会令人反感。男人的身形是健硕的,脸上有岁月的苦楚,可是他依旧年轻,即便用冷淡掩饰自己也幼稚过头。兰斯洛特决定忽略他的无理,看在这杯茶水的份上。

“……我生前的确……姑且算是。”

他在确认的时刻犹豫了,即使王并没有怪罪他,犯下罪行的人究竟还能自诩满载荣光的称谓吗?兰斯洛特消沉起来,王没注意到他,被簇拥着走到看不见的地方。他想这样就好,尽管身处迦勒底无论如何也有见面的时候,现在他还无法面对,以后可能也不会,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软弱呢。

“她一直都这么耀眼呢。”

男人开口了,这个人紧紧盯着那位记忆中原初的王,兰斯洛特隐约觉得他们仿佛相识,反感渐渐将他的视线占满。

“坚持自己的道路,总是一往无前……真是令人羡慕的特质。”

男人仿佛自言自语,他的声音放的很轻,成为即将消散的影子。他的确在羡慕着王,兰斯洛特判断到,男人沉默的低下头,洗着堆叠的盘碟,水流从小臂流到指尖,像精灵过于清澈的血液,男人身上的确有血的气息,历经战争的人都会懂那种气味。

男人跟自己很像。兰斯洛特恍然大悟,厌恶通过自身投射到无辜之人的身上,他不由觉得羞愧了,原本这些无谓的感情,都应当与腐朽的躯壳一起埋葬在深黑的土里永不见天日,可再次拥有身体以后,竟然又催生出这样的贪婪,他自始至终也就是这样狭隘的男人。

兰斯洛特无比清楚的记得那样的贪婪,应当与爱恋无关,也同地位无关,他不过是——想抬头仰望着那样的存在而已。

王站起身来,宝蓝长袍微动,露出铁的盔甲,迦勒底的地面光滑如镜,她的影子模糊的显现,随着敲击的声音逐渐远去。

王。

兰斯洛特叫着。然而气力已被全然剥夺,他的声音比掠过王耳侧的风声更轻。

王。

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,名为怯懦的根依旧将他捆系,兰斯洛特无法动弹,熟悉的衣角最终也挪到视线的死角,变成再也捕捉不到的记忆。

兰斯洛特突然的松懈下来,他想他又在做梦,成为英灵与王重逢的梦,他擦了一把渗到脖子上的汗水,把喝尽的水杯轻轻放下,让关切询问的男人安心下来。

“没什么事……我是说,茶很好喝,请再来一杯吧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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